“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艺,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。任何一个时代的经典文艺作品,都是那个时代社会生活和精神的写照,都具有那个时代的烙印和特征。”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、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,系统概括了文艺创作的时代内涵:因时而兴,乘势而变,随时代而行,与时代同频共振。
文艺的时代精神,就是时代的先进思想和时代的主导精神在文艺作品中的体现。我们知道,文艺来源于生活,又反馈、引领生活。毛泽东说:“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在观念形态上的反映,又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。”基于此,一个时代的文风,往往折射的是那个时代执政者和社会精英的思想观念、品格、作为和社会风貌,也是社会的风向标和晴雨表。当欣赏一部优秀的文艺作品时,我们往往会被作品中奔腾的激流所震撼,仿佛摆在你面前的是广阔的时代。因此,人们总把文艺作品同国家的兴衰存亡相联系。
南北朝时期文学理论家刘勰在《文心雕龙·时序》中,针对文艺发展与时代变迁的关系,提出了“时运交移,质文代变”,“文变染乎世情,兴废系乎时序”。他总结了文章“蔚映十代,辞采九变”的状态,从而证明了文艺会随着政治的兴衰而发生变化,时代对文艺有不可抗拒的渗透作用。唐尧时代,教化普及,百姓作《击壤歌》,儿童唱《康衢谣》;虞舜时期,政治清明,群臣同和《卿云歌》;成汤圣哲英明,因此颂词《诗经·商颂·那》因时而生。而周厉王、周幽王时期政治昏暗,故时人作《诗经·大雅》的《板》《荡》,发泄愤怒情绪。可见,文艺作品的倾向就是时代精神的形象反映,文艺只有与时俱进,才能与时代精神相携而行。
正是由于文艺的时代特性,能反馈、引领生活的其他方面,能“给予伟大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”,因而历代有抱负的思想家、政治家都重视端正文风。孔子提出“辞达而已矣”,可以看作是对文风的基本要求。唐代魏征痛斥南朝以来的宫体、骈俪作品为“亡国之音”,力倡真切质朴文风,为营造“贞观之治”作出了巨大贡献。宋代欧阳修为扭转晚唐以来虚浮艳冶的文风,致力于复古崇实。明太祖朱元璋推崇远古文书“质实不华”的风格,深厌当时“虚词失实、浮文乱真”的风气,多次下令“自今有以繁文出入人罪者,罪之”,为此甚至将奏章华而不实的茹太素当廷杖责,有效遏制了不良风气。纵观历史,每次有成效的文风整饬,都会不同程度地带来政治面貌的改善、社会风气的好转和经济社会的发展。
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,也是历史的见证者;既是历史的“剧中人”,也是历史的“剧作者”。文艺要想真正地体现时代特征,必须扎根人民来“铸魂”。对这一点,歌唱家关牧村深有感触:“文艺是鱼,人民是水。有了人民鱼得水,失去人民树断根。”文艺可以放飞想象的翅膀,但一定要脚踩坚实的大地。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:“离开人民,文艺就会变成无根的浮萍、无病的呻吟、无魂的躯壳。”如果文艺创作不能做到欢乐着人民的欢乐、忧患着人民的忧患,不能将创作者的情感和理念与普罗大众的内心情感、爱恨、梦想紧密相连,文艺作品就只能成为文艺创作者小圈子把玩的器件,也很容易成为生活的“易碎品”,更不用说让它发挥以文艺观照现实、温润心灵、涵养精神的作用了。
马克思说:“人民历来就是作家‘够资格’和‘不够资格’的唯一判断者。”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中国共产党,自成立起就与大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,自然注重文艺工作中的人民主体地位。“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、一千条,但最根本的方法是扎根人民。”这是继毛泽东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和邓小平在第四次全国文代会上的讲话之后,党的最高领导人在文艺创作方法问题上,又一次体现新思想的阐释。只有扎根人民,文艺才能实现“为人民”的旨归,才能在“源头活水”中不断汲取营养,实现“文艺为人民服务,为社会主义服务”的“二为”目标,引领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。
今天的中国,正大踏步行进在“中国梦”的实践道路上,大批文艺工作者跟上时代的节拍,随时代而动,关注时代的精神需求,创作出了大批为人民所喜闻乐见的优秀文艺作品。《领袖》《平凡的世界》《生死抉择》等不胜枚举的优秀影视作品,铿锵有力地唱响时代主旋律;《中国制造》《国家干部》等文学作品,以磅礴的气势描绘了中国人民积极奋进的精神风貌。历史也必将证明,这些感国运之变化、立时代之潮头、发时代之先声的文艺作品,会成为传世之作;顺应时势、展现时代精神的文艺工作者,是有自信有担当的文人士子,终能垂范后世。(李自强)